一脉通而“路”“海”近——写在兰渝铁路全线开通之际
2017-09-29 14: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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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并不知道，“得陇望蜀”这个成语，源于东汉光武帝时的“既平陇，复望蜀”，它的本意是：平定陇右不该满足，而应“宜将剩勇追穷寇”，紧接南下平定西蜀。
但“蜀”岂止富庶，且有天险可依，光武帝最终也只是“望”了一下而已。
在中国西部，有一条穿越“众山之祖”秦岭的铁路线——兰渝（兰州至重庆）铁路，尚未开通，已经引起了中国西南、东南以及大西北诸多经济区的关注。随着全线开通时间临近，关注以及资源整合的种种效应，正在飞速发酵。
中国铁路总公司召开党组会，专题研究这条铁路线开通等相关事宜。为一条普速铁路线召开党组专题会，这在中国铁路的最高指挥中枢，并不多见。
兰渝铁路开通后，兰州至重庆的铁路运输距离将由现在的1466公里缩短至886公里。途经重庆的中欧班列将不再绕行陇海、西康、襄渝铁路，运行距离可缩短近700公里，运行时间则减少11个小时。
时间及成本的改变，将会带来价值的重构。
看看中国的版图，你就会发现，这条线路穿越的地区其实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西部，而是中国的地理中心。兰渝铁路有“一脉通而全网活”的功能。
蜀道是天堑，兰渝铁路是一座“可以横绝峨眉巅”的桥。
98年前，孙中山在中国地图上勾画出兰渝铁路的大致走向时，显然已经意识到它的经济以及战略意义。
中国铁路建设者也没有想到，一代伟人梦想后的近百年，这条铁路的建设依然用了整整9年。
这一切原因，都被一个生于“陇”地的大诗人李白在妇孺皆知的《蜀道难》中生动描摹下来：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兰渝”上青天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兰渝铁路要越过的崇山峻岭，便是诗人笔下的秦巴山地。当年，另一位诗人杜甫从甘肃陇南前往四川避难。从天水出发到达陇南成县不到200公里的路程，走了3个月。行至成县泥工山，诗圣感慨：
“白马为铁骊，小儿成老翁。”
“哀猿透却坠，死鹿力所穷。”
“巴山蜀水凄凉地”，在险峰兀立、峻岭绵延的地表下，是横断山脉和秦岭山脉两大地质板块暗中角力的龙虎斗场。啮噬了7万生灵的四川汶川大地震，便是横断山脉向东挤压受到秦岭山脉顽强抵抗的结果。
穿越蜀道的兰渝铁路，全线需要建设隧道226座、桥梁396座，穿越区域性大断裂带10条、大断层87条，存在着第三系富水粉细砂隧道群、高地应力软岩大变形隧道群、高瓦斯隧道群、岩溶突泥突水隧道群四大高风险隧道群。
2008年9月开工以来，有38批次国内外地质和隧道专家到施工现场考察指导。他们考察后，认为兰渝铁路的地质结构“国内罕见”，这里的隧道施工是“世界难题”。
兰渝铁路率先开工的项目是长达23公里的西秦岭隧道。这座双线隧道为全线“第一长隧”，被视为兰渝铁路最关键控制性工程。当初，设计人员认为，西秦岭隧道的贯通就意味着兰渝铁路的全线贯通。
开挖后，施工单位发现围岩的复杂程度超出了预计。尽管使尽浑身解数，工期还是延长了5个月。更为严峻的情况是，当西秦岭隧道于2014年7月19日双线贯通时，被称为“三座大山”的真正“世界级难题”出现了。它们分别是：位于陇南市宕昌县境内的新城子隧道、位于定西市岷县境内的木寨岭隧道和位于定西市安定区的胡麻岭隧道。
兰渝铁路公司陇南指挥部指挥长张有生告诉记者：“打隧道不怕围岩硬，就怕它软。”这“三座大山”向铁路建设队伍玩起了“以柔克刚”的绝活儿。
全长19公里的木寨岭隧道和全长9公里的新城子隧道，均属于极高地应力隧道，前者工期长达8年，后者则为7年3个月，堪称一对“伏地魔”。
木寨岭隧道高地应力软岩地段占全隧道长度的84.5%，最大地应力达38.88兆帕，相当于每平方米承受3888吨的压力。隧道于2016年7月18日初步贯通之后，在强地应力挤压下，又有1222米的支护层破损开裂，洞体严重变形，最大开裂段达300多米，变形最严重的地方，洞体两侧分别被挤进两米。中国中铁隧道局集团有限公司一位负责人说：“近50年来，中铁隧道局集团在国内外建造了1000余座隧道，像这样难以缠斗的隧道还是第一次碰到。”
在“三座大山”中，离兰州最近的是胡麻岭隧道。2011年8月19日，胡麻岭隧道施工突然遇到一种极其罕见的地层，涌出的泥沙如泥石流一样淹没了已修好的隧道。这种罕见的地层共有3480米，地质学名称叫第三系富水粉细砂。在这种条件下打隧道，被形象地比喻为在“豆腐脑”里打洞，任何现代化机械都无计可施。整个施工如同拉锯战，掘进、淹没、再掘进、再淹没，进度变得异常缓慢。
“一个稀里哗啦，一个扭七裂八。”胡麻岭隧道让中国和世界的几支顶级隧道施工队伍折戟沉沙，无功而返。
“外来和尚”——德国专家自带设备和施工团队前来应战，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撤离时认为在这种地层中不可能打出隧道。
“已有的铁路施工经验均告失败，表明这里的地质构造超出了人类的认知能力。我们只能在实践中探索，在探索中创新。”中铁第一勘察设计院集团有限公司兰渝铁路项目部指挥长李雷说。
为破解世界级难题，总公司牵头成立了由总公司工程管理中心、兰渝铁路公司及设计、施工、监理单位组成的五位一体重难点工程现场工作组，共同会诊、攻关、推进隧道建设工作。
木寨岭隧道开挖不久，洞内就频频发生险情。建设者们通过反复实践摸索，创造出了放抗结合的隧道施工方法。补强后隧道结构厚度是普通隧道的两倍多，隧道壁厚度超过两米，比预防核武器的地下工程墙壁还厚！
兰渝铁路在创新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
西秦岭隧道施工中，全断面隧道掘进机周掘进、月掘进刷新了当时的世界纪录；桃树坪隧道首次应用的PST-60水平旋喷超前预加固技术被评为国家级工法。胡麻岭、两水等全线多座隧道攻关技术获得多个国家实用新型专利。
兰渝铁路复杂隧道的施工技术成果已被路内外项目同类地质隧道所借鉴。已经建成的宝兰高铁，在建的成兰、兰合铁路等地质条件类似的项目，在设计、施工时都从兰渝铁路汲取经验教训，少走了弯路，降低了成本。
9年来，兰渝铁路全线共设省部级以上科研项目21项，参建各方在国家级核心刊物发表关于兰渝线的论文达118篇，获得国家专利28项，使兰渝铁路成为一条名副其实的国家科技创新线。
兰渝铁路也成为培养铁路工程人才的“黄埔军校”。通过建设兰渝铁路，中交第二公路工程局有限公司这支铁路建设新军队伍得到锤炼，骨干人才不断涌现。中交二公局仅隧道施工技术人才就培养了上百人。他们一部分成长为项目部的技术骨干和干部，还有一部分则被抽调到新的铁路项目承担重要任务，成为中交二公局在铁路建设市场上的顶梁柱。
国际工程地质与环境协会副主席、秘书长伍法权说：“兰渝铁路把外国人认为的不可能变为可能，把可能变为现实，不仅是中国铁路人的争气线，更是中国人民的争气线。”
“家国情怀”与“钢铁意志”
地质环境复杂，仅是兰渝铁路遇到的众多难题之一。
2014年3月，兰渝铁路建设进入第7年。此时距离计划工期只剩半年时间，全线还在几大“拦路虎”的包围中苦苦挣扎。
在初期投资预算缺口大、政策调整和恶劣地质环境的多重压力下，兰渝铁路建设者士气消沉，工程进度迟缓，全线通车似乎遥遥无期。
为了确保这条铁路顺利建成，总公司及时对兰渝铁路公司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加强。2014年初，新班子从了解公司及全线建设现状入手，通过全面调研全线重难点工程、与参建单位主要领导座谈等方式，初步掌握了兰渝铁路存在的问题和困难。
看到“兰渝难、难兰渝”的建设窘境，大家深深体会到，兰渝铁路更为严峻的是全线部分参建单位及人员情绪低落、士气低迷，且有蔓延之势。
很快，公司提出了“坚定信心、综合发力、攻坚克难、决战决胜”的总指导思想和“抓班子、担担子、找票子、拔钉子、保住命根子(安全质量稳定)”的工作重点，这在全线被称为“五箭齐发”。
与此同时，公司在2014年紧急启动兰渝铁路投资梳理工作，准备上报投资调整报告，请求向兰渝铁路项目“输血”。36家参建单位5年多的财务票据浩如烟海，施工现场的情况变化快，追溯既往难度很大，加上新变更项目评估和正常建设管理，工作千头万绪，每一件事都不能等、不能拖，更不能马虎。施工单位有充分依据、合理合规的变更要求都被写入了可研报告。
他们主动向投资方汇报情况，提出诉求，提供依据，取得了各方股东的充分理解和支持。
对于19家施工单位，兰渝铁路公司实行每月一次的平推检查，对个别拖后腿的标段约谈单位法人代表和主要领导，指出存在的问题，提出整改要求，补齐全线施工中的短板。
对于两家设计单位，他们要求设计要先行，不能因为方案不确定、技术不确定耽误现场施工，更不能因为技术错误造成返工。对于监理公司，他们要求驻地监理人员要依法依规认真履责，旁站到位，绝不能玩忽职守。
公司明确提出：“缺钱不能缺质量，缺钱不能降标准。”
“兰渝铁路广安段要在2014年7月30日前达到开通运营条件! 我们国企、央企，必须冲得上、打得响、拿得下，这就是担当。”公司在兰渝铁路建设工作会议上下达的任务听起来根本不可能：广安段剩余工程量还大得惊人，1.2万平方米的广安南站地基才刚刚动工，部分地区征地拆迁工作还面临问题……
“兰渝铁路公司作为建设主体，必须身先士卒，当好甲方必须先当好乙方，兰渝要开通，业主得先行，管理重心必须前移，管理人员必须贴近现场! ”公司董事长、总经理熊春庚说。
随即，兰渝铁路公司成立广安段开通领导小组，抽调精兵强将在一线，日纪要、月考核。那段时间，有人拄着双拐坚守岗位，有人身上还插着导脓管就出现在工地，有人母亲垂危时才赶到家，料理好后事的第二天就赶赴现场……
胡麻岭隧道架子一队工程师胡刚今年40岁，女儿还不到3岁。因为脱不开身，女儿出生后，他只见过三四次面，平时想女儿时就通过手机视频看一看。“忙完了胡麻岭，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家看看我的小‘胡麻岭’。”他说他给女儿取的小名就是胡麻岭的谐音“胡玛玲”。
一个接一个的破例，一个赛一个的顽强。
不可能的任务竟实现了！2014年8月8日，火车通到了小平同志的家乡四川广安！
2017年6月19日，“世界难隧”胡麻岭隧道顺利贯通，兰渝铁路建设者制服了最后一大“拦路虎”。
当天，一份来自总公司的贺电从北京发到施工现场。为一座隧道贯通而发贺电，这在铁路建设史上非常罕见。
11天后，新华社发表长篇通讯《筑路记：兰渝铁路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报道评价说：“兰渝铁路建设是人类与大自然的拉锯战。”
记者感慨：“没有家国情怀，没有钢铁般的意志，是无法建成兰渝铁路的。”
“分段造福”的“兰渝模式”
20世纪90年代，兰渝铁路在论证时的一项统计显示，兰渝铁路途经的甘、陕、川、渝4省市的22个县市区中有13个是国家级贫困县，未超过温饱线的贫困人口近1000万，约占当时全国贫困人口的1/7，这条线因此又被称为扶贫线。
2013年8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兰渝铁路木寨岭隧道和漳县站施工现场考察时说，这条铁路通过六盘山区、秦巴山区等集中连片特困地区，是群众多年的期盼，可以为沿线几百万贫困人口打开脱贫致富的大门。
一方面是全线开通遇到“三座大山”阻隔，另一方面是沿线地方政府及群众急切盼望早日修通兰渝铁路，早日走出大山。
甘肃的文县、岷县、宕昌被誉为中国药材宝库，仅陇南一个市名贵药材就达300多种，产量占全省的70%；川北各县区是全国重要的粮、果生产基地；水利资源在全国名列前茅；青石矿、亚洲储量第一的金矿、全国储量第二的铅锌矿等数十种矿藏也都分布在这一线。
沿线许多群众仍然在“端着金碗找饭吃”。
根据兰渝铁路全线地质状况不同的现状，2014年初，总公司提出兰渝铁路“逐年分段开通”的建设要求。
“建成一段，运营一段。以短补长，造福一方。”这种“切香肠式开通”的方式在铁路建设史中并不多见。
2014年8月南高单线（广安支线）正式开通运营，实现了伟人家乡开动车的梦想。2015年7月，渭沱站至重庆北站区段正式投入运营，从重庆坐火车到合川仅需20分钟，在货运上为渝遂铁路实现了分流。
2015年12月，重庆渭沱至四川广元段正式投入运营，广元至重庆首次开行动车组列车，结束了苍溪、阆中、南部等革命老区不通火车的历史。成都到广元铁路旅行时间由5小时缩短至3.5小时，重庆到广元从4.5小时缩短至3小时。
2016年6月，兰州东至夏官营段正式投入运营，兰渝线、陇海线客货列车实现在夏官营站分流，使兰州枢纽彻底实现客货分流、南客北货的枢纽布局，对最大限度地发挥枢纽的编组作用，释放铁路运力乃至畅通欧亚大陆桥和渝新欧大通道咽喉地段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2016年12月，甘肃岷县至四川广元段正式投入运营。从此，蜀道天堑变通途，沿线群众夹道欢迎首发列车，岷县县城和陇南市区一时万人空巷。
全线正式开通前，兰渝铁路已经5次分段开通，不仅大大造福了沿线群众，助推了地方经济发展，还缩短了铁路建设投资的回报周期，减缓了铁路建设资金的压力。
不仅如此，兰渝铁路公司还在资金极其紧张的局面下拿出一定资金专门用于环保，以实际行动践行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兰渝铁路留下了万亩果园和良田，成为一条惠及百姓、影响百年的绿色民生线。四川南充市地方政府相关部门工作人员说：“兰渝铁路建设者为我们修了一条铁路，也为我们留了一路美景。”
2017年9月，兰渝铁路全线开通前夕，总公司党组成员、副总经理王同军来到兰渝铁路检查线路情况时充分肯定了兰渝铁路各参建单位的辛勤付出。他说，兰渝铁路公司要牵好头做好施工总结和技术成果总结，为将来类似地质情况的铁路建设项目提供参考和借鉴。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陇南市地处甘肃东南部，系甘肃14个地州市中唯一没有通火车的地方。2016年12月26日，兰渝铁路岷县至广元段开通，结束了陇南不通火车的历史。甘肃省人民政府为表彰线路开通、肯定参建单位成绩，特地为岷广段参建单位以人民政府的名义颁发奖牌。近五年来，甘肃省政府奖励施工企业尚属首次。
兰渝铁路公司的领导班子认为，铁路原计划在2017年底全线开通，现在提前到9月底全线开通，主要得益于总公司党组的坚强领导，得益于总公司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得益于兰州、成都铁路局的支持帮助，得益于参建各方的拼搏奉献，众人划桨开大船。
不仅如此，铁路沿线各县区党委、政府对兰渝铁路建设也尽心尽力，协调解决征地拆迁、资金到位、地方配套等重难点问题。重庆井口工业园多家企业拆迁、南充212国道改建、荆溪变电站线路迁改、陇南站征拆等问题逐一在路地合作中得到妥善解决。
昔日由兰州到重庆、成都的铁路运输主要经由陇海线、宝成线、西康线和襄渝线，这几个路径呈一个个不规则的“之”字形，线路不仅迂回绕行，而且运输能力十分紧张。
兰渝铁路则是一条近乎笔直的线路。它从兰州出发后，一路向南，经甘肃省榆中县、渭源县、岷县县、宕昌县和陇南市武都区，然后经四川省的广元市、苍溪县、南充阆中市、南部县到南充市顺庆区，在南充分线，一条经广安市武胜县到重庆市，另一条经广安市、三汇坝镇到重庆市。线路从西北一路南下西南，不再迂回绕行。
同时，兰渝铁路在陇海线南面与宝成铁路在四川广元附近交叉，在四川南充与达成铁路交会，北连兰新线、兰新高铁、宝兰高铁、包兰线、兰青线及青藏线，南连渝黔线、渝怀线、渝利线，沟通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成为与京广线、京沪线并列的三大南北铁路大通道之一，也将成为一条西北到西南出海口距离最短、最便捷的铁路大通道。
兰渝铁路的终点重庆，是中国西部唯一的直辖市。这里建有全世界最大的笔记本电脑生产基地，全球1/3的笔记本电脑就产自重庆。2011年，为了帮助重庆的电子产品更快运抵欧洲市场，重庆市政府联合铁路部门开发了全新的铁路运输产品——渝新欧班列。
渝新欧班列全程运行1.1万公里，由重庆始发，经兰州、乌鲁木齐、向西经阿拉山口或霍尔果斯进入哈萨克斯坦，穿越俄罗斯、白俄罗斯、波兰后到达德国杜伊斯堡。全程货运最短运行时间16天，比海运到欧洲节约一半以上的时间，受到市场极大欢迎，并在全国多座城市引发效仿。郑州、武汉、成都、西安等地陆续开行了发往中亚或欧洲的集装箱直达专列。
从2016年起，渝新欧及其他城市开往欧洲的班列被统称为中欧班列。5年来，中欧班列已开行52条线路，到达欧洲12个国家的32座城市，年均增幅达152%。今年以来，中欧班列开行数已经突破2000列，超过1/3通过重庆、兰州走出国门。
中欧班列被称为“一带一路”的“黄金名片”。兰渝铁路打通了我国中部、东部和南方中欧班列的北上通道，在被誉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路”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海”两大经济发展大通道间架起了一座便捷的“桥梁”。
这座“桥”西北连接丝绸之路，东南通江达海，可谓“一脉通而‘路’‘海’近”。它将对铁路路网结构的完善，对助推中国经济发展，对国家“一带一路”建设，必将产生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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